御医也不瞒着,如实道:“二公主并无大碍,本不该睡到如今。”
那便是装晕……
贺贵妃暗自咬碎了银牙,却不敢发作,只问:“针灸、捏掐,那么多法子,你们御医还弄不醒一个装睡的人?”
御医为难道:“都试过了,就是如此才奇怪。不论是掐人中,还是针扎,二公主一点儿反应都没有,跟没了魂一样。”
哪就这么邪门了?
贺贵妃不信,却不能亲自上手捏。拉人出来也有一会儿了,再不放人进去,太后会更怀疑她。
走进去之前,御医想到宋宜之方才的随口一提,顿步也提了一嘴。
“娘娘,公主若真是装晕,您或许可以试试民间的私了。”
换句话说,就是破财消灾。只要陈锦墨醒了,不计较这事,太后那多半也能过关。
事到如今,皇帝都查到自己头上了,她再混不过去。贺贵妃只能暗悔自己沉不住气,非要在这节骨眼上惩戒她出气。
让宫女盘算一下带的钱财,贺贵妃心里有了数,才换上一副关怀担忧的神色进去。
第19章 饴糖
“妹妹你这馨芳殿东西可真少,二公主正是长个子的时候,可得补着点,这是我的一点心意。”
贺贵妃塞进淑妃手里的金银,她并不愿意收。毕竟是一位母亲,也没陈锦墨讹人的心思,并不想就这么息事宁人,让女儿白白遭了算计。
只是陈锦墨不这么想,在贺贵妃第三次加价的时候,稍微动了根手指。初荷立刻眼尖的注意到并且以一副见了“医学奇迹”的神态,喊道:
“公主动了!”
一时间屋内众人目光都聚焦在床上,只是陈锦墨还不醒。
贺贵妃暗自咬牙,加价五十两。
这回陈锦墨手微微抬了一下,又无力落下,人却依旧不醒。
贺贵妃肉疼,开始对半加价。
陈锦墨总算睁了眼,虚弱地环顾四周,揉着额头上那块包,吊着一口气道:“我这头好晕啊,还恶心反胃。娘娘……我好怕,您跟太后说,孙儿不孝,怕是……”
“两百八十两!”贺贵妃冷声打断,面上还要摆着假笑,“我宫里就这么多了,都拿出来,二公主可得‘好好’保重。”
陈锦墨见好就收,客客气气地坐起来:“多谢贵妃娘娘惦念宽爱,禁足中还特地来看我这晚辈。”
总归贺贵妃有皇帝与贺家维护,此时树敌不好。只要钱到位了,此事便随它不了了之,她也乐意说没事,劝太后不管。
交了钱,贺贵妃气冲冲地走了,看着她的背影,怕是又在盘算着下回怎么换个法子治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