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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疼痛感顺着膝盖向上蔓延,秦轲嘴角抽动了一下,手上却仍然不停,在一次防守之后,再度主动进攻,双手宛如毒蛇吐信一般,握住了白衣人的肩膀!

白衣人双手并指如刀,对准了秦轲的胸口,猛然刺出,用力之大,仿佛真的要把秦轲的胸口给刺穿一般。这一招可以说是十分刁钻了,如果秦轲非要去擒拿住白衣人的上肢,只怕根本不能抵挡住这一招。

修行者的力量何其之大?至少秦轲根本没法忽视,他的手上一松,横在胸前,牢牢地锁住了白衣人的手,再度与白衣人面对面缠斗起来。

两个人都在试图限制对方的动作,但两个人都无法得逞。

秦轲心里很是紧张,仅仅只是交手没多久,他就能感觉到白衣人的修为跟自己在伯仲之间,而他还要时刻提防那依然在拉着二胡的盲眼老人,自然会在动作上更为迟钝。

而白衣人同样有些惊讶,在他看来,秦轲今年才多少岁?十八?可就算那些世家大族的孩子,从小开始修行到今日有这样的实力的也不多,而在几个来回之后,他隐约地感觉到秦轲的实力还要在他之上。

这个结果让他心里微微有些愠怒,这世上的修行之路,终究还是有天份者的天下,想想他这么多年辛苦拼搏,也只换得这么几分修为,而秦轲如此年轻,却已经拥有了这般的实力,让他如何不嫉妒?

但他仍然不认为自己会输,只因为他有着比秦轲更多的交手经验,就算秦轲拥有比他更好的修行天赋,可终究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,哪里能体会到他们这样在血火之中摸爬滚打起来的一身技艺?

何况……他不是一个人。

想到这里,白衣人的嘴角翘了起来,他轻声道:“瞎子。”

盲眼老人的二胡声骤然从低沉转为急促!

第六十九章 针尖麦芒

“修身践言,谓之善行。行修言道,礼之质也。礼闻取于人,不闻取人。礼闻来学,不闻往教……”

阿布耷拉着脑袋,听着讲课声,有些昏昏欲睡。这倒不是他不愿意认真听讲,只不过这会儿他真有些提不起精神来。昨天晚上诸葛宛陵一句话,结果他就在书库里抄了一夜的书,等到黎明鸡叫的时候,他才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,浅浅地睡了一会儿。

有些时候他其实也有些委屈,近来宫中要整理书稿,有那么多执笔宦官,更有无数的学者大儒,他每日都有功课要做,却被无数次叫去抄写书简,而他学堂这边的功课却还要在每月底迎接诸葛宛陵的一次考较,实在心累。

但想到这里,他又很快地抬起头来,拍拍自己的脸颊,对自己道:“阿布你这个混账,怎么能怪罪先生?你今天能坐在学堂里上学都是先生的恩赐,让你抄书应该是荣耀才对,怎么能有所不满?”

这时候,坐在上方的教授正说到:“谋于长者,必操几杖以从之。长者问,不辞让而对,非礼……”但看见阿布的异状,这个本来持着竹简的的老学究仔细地看了一眼阿布,突然一声大喝,“阿布!”

“啊?”阿布一惊,意识到是教授在喊他的名字之后,立刻慌乱地握着书稿坐直了身体,道,“先生。”

教授捋了捋自己银白的胡须,眯着眼睛道:“你来说说,什么是为人子的礼?”

阿布一呆,有些匆忙地摆弄着竹简,尴尬咳嗽着,寻找着其中有关于为人子的那一段,但越慌就越找不到,只能靠着记忆里的片段艰涩背道,“夫为人子者……”

教授静静地看着看着他那窘迫的样子,摆了摆手,道:“罢了,今晚把今天的课程抄上三遍,明天记得交给我吧。”

学堂之上,响起几声笑声。

“是。”阿布愁眉苦脸地回答,想到自己昨天没能抄完的书稿,发出长长的叹息。